Mechy

叹息.3

*凡柯/柯凡 请勿上升真人 ooc 

*林凡视角 HE

*纹身师凡✖️酒吧驻唱兼舞者柯

*bgm: BREATHE 叹息 (한숨) 李夏怡

(是小陆特别喜欢的一首歌)

 配合音乐食用更佳   ▶️ 叹息.mp3 


你的叹息,虽然我不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拥抱你。

 

第一篇请戳叹息.1 (如果不幸打不开请戳叹息.1防pb )

第二篇请戳叹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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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紧张啊,万一找不到工作怎么办。”


 

柯柯轻轻地叹口气说道。

 


我留意到她淡淡的黑眼圈,显然她昨晚没有睡好。我把她送到门口,“别怕,加油!冲啊!”我挥了挥拳头,“哼! 你怎么这么憨啊。”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

 


我把门口的招牌翻到营业中,等待着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今天的客人是几天前就跟我预约好的,她来得很准时,可是好奇怪我今天总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柯柯到底能不能找到工作,果然一心没法二用,我竟然因为粗心大意在转印的时候把图案画反了。

 


还好客人没有责备我,“不好意思,稍等我一下。”



我走到楼上,在小卧室里转来转去,要不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那个今天早上刚保存的号码,刚想按下呼叫,不行不行,万一她正在面试的话电话响了可不太好啊,影响到她就不好办了。可是又不知道她到底进展如何啊,这个人真是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好生气啊!我 这人的脾气很怪,身体里好像住了很多个人格,情绪也变得很快,明明刚才还为她担心,下一秒又开始生她的气了。算了不管了不管了,不就是一个室友吗?我干嘛这么担心啊,客人快等不及了吧,我赶忙跑下楼。

 


等送走了客人,已经是下午了,纹身师这个职业没有固定的午饭时间,全取决于客人。



我竟然没有觉得饿,心里焦躁不安,手机微信响了一声,我赶忙打开看,结果是一个公众号发来的消息。我把手机关上,扔到床上,我到底在失望什么呢?我克制住给柯柯打电话的冲动,暗下决定,如果到了五点钟她还没有给我来电话的话,我就真的打过去了。

 


四点半了,看样子也没有客人来了,我把门口的牌子翻转了过来,自由,也许是我喜爱纹身师这个职业的原因,想什么时候营业就什么时候营业,没有客人就可以随时关门休息。我拿出书架子上的画纸,我喜欢在工作结束的时候涂涂画画,可是今天好烦躁,画纸上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像安了个弹簧一样跳起来,飞快跑下楼,甚至拖鞋都跑掉了一只,打开门我大喊“怎么样怎么样?”

 


柯柯倒是很平静,看着我光着一只脚的狼狈样子,冲我打个响指,“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晚上七点去健身房上班,九点钟下班,”



她走进屋里,把楼梯最下面一层上面我跑掉的拖鞋拿给我,我愣在原地,“穿上啊,对了,我刚才回来路过南客的时候,问了那个老板缺不缺驻唱,他说我可以每天晚上九点半去那里唱一个小时,你看我多努力,打两份工应该够交你的房租了吧。”她看着我。

 


我的反射弧总是好长,我还停留在她说找到了健身房的工作,“你这细胳膊细腿连肌肉都没有,去健身房做什么啊?打扫卫生啊?”我问她。

 


“笨蛋,我去教人家健身操好不好,再说了,你可别小瞧我,我从小到大跟我身边朋友掰手腕就没输过。我可告诉你,我小时候可是体!育!生!”她最后一句话提高了好几分贝,体育生,我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可真是不简单。

 


“好啦好啦,愣着干什么,有没有饭吃啊我要饿死了,今天跑了十来家健身房,我肚子都咕噜咕噜叫了,林大厨,快去做饭吧!”她推着我往楼上走。

 


“诶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全名?”我会想着好像没有告诉她我的全名啊。

 


“傻子,你看看你这小店,满墙都是你画的画,还自恋的在每张画下面签名,别以为你签的名字小我就看不见了,我可是仔仔细细地鉴赏您的每幅大作了喔!谁还不知道你叫大艺术家林凡啊!”

 


她观察地好仔细啊,除了画室的老师之外,没人这么仔细得看过我画的画,我想起了每次给爸妈看我画的画时他们不屑的眼神。想象着柯柯看我的画的样子,我有点害羞了。

 


“我说大艺术家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啊,想什么呢,你真的好爱神游啊!”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厨房门口站了好久了。

 


“我说,你看在我辛苦打两份工赚房租钱的份上,给我做点饭不为过吧!”


 

“什么,两份工,怎么又两份工了呢?”我瞪大眼睛疑惑地问她。

 


这次轮到她瞪眼睛了,“不是说过了我以后每天下班还要去南客酒吧唱一小时歌吗?你这人反射弧真的是可以绕地球三圈啊!”

 


“你得习惯。”我边笑边切菜,付房租就是我随口一说罢了,这人还真当真了,太可爱了,她脾气暴躁时候的样子真的好像我那只到了饭点就会饿到发脾气的小猫啊,我抿住嘴,不让她发现我在笑。


 

“哎,欧尼,tui ji (언니 돼지)”她叹了口气说道。


 

“又来你那鸟语,说我什么呢?”

 


“压心底压心底就不告诉你~”她还唱了这出来,“反正你就是tui ji ”


 

我觉得又气又好笑,她好像小学生,故意讲点什么别人听不懂的坏话,还沾沾自喜。


 

我和新室友的生活就这么在拌嘴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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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上起床好晚,我都工作半天了,她才下楼,顶着她那头乱糟糟的紫头发,眯着眼睛问我早饭在哪儿。我总会认真的告诉她“姐姐,你毛炸了。”

 


我在工作,她就抱着我的书,窝在工作台旁边的沙发上。那个沙发本来是留给客人们等位的,可是两年前生意不那么火爆了,就很少出现排队的情况了。所以那个沙发变成了柯柯的专属沙发,她慵懒得躺在上面,沙发不是很长,她的腿搭下来,像只晒太阳的小猫。

 


我在给客人纹身的时候,会不经意的瞥她一眼,有时候目光相遇,她会向我眨眨眼,皱一下鼻子,阳光照在她脸上的小猫纹上,我总觉得店里像是养了只小宠物。

 


她总喜欢在便利贴上写点什么,然后粘在我的诗集上。自从她来了家里,便利贴用得飞快。


 

“我喜欢写信,写日记,或者写一些乱七八糟的感受,你小时候就没有被妈妈逼着写过日记?”她有一次问我。

 


“有啊,所以我现在不喜欢写东西,每次一写点什么就想起来小时候悲催的日子。”

 


“哈哈我跟你正好相反诶,我感觉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不过,你可以画,”她说,突然她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闪闪发亮地对我说“你什么时候给我画一张画呗?”

 


“好,我现在就画一个你。”我拿来一张画纸,怎么画呢?这个人每天那么贪睡,又那么能吃,就画只猪吧!很快就画好了,“这不是你吗林凡!tui ji tui ji”

 


怎么这么耳熟,诶好像是她以前说过我,“原来你那天骂我是猪啊!”我恍然大悟,不知道为什么,我伸手去掐她的脸,突然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我在做什么啊,我心想。

 


“你脸红了?”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我的名字,“说你是猪还不承认。”她边写边说。

 


可她知不知道,我是因为她才脸红呢?


 

我拿起画纸走到楼上,从我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把那幅画放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把这幅画好好收藏,大概是因为上面有柯柯写的我的名字吧。


 

同样被放进盒子里的,还有五颜六色的便利贴。

 


每天柯柯去健身房上班的时候,我都会打开那本诗集,把她写的便利贴一张张地摘下来,像摘蘑菇一样。我会认认真真地看她写的话,然后把便利贴放到我的小盒子里。



不过,我为收藏她的便利贴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你贴的乱七八糟都挡住内容了,我的书当然我可以随意清理。”我装作很有理的样子,掩饰着心虚,心想着反正我放盒子的时候她都出门上班了,她大概会以为我丢垃圾桶里了吧。



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我摘她写的便利贴,因为她的内容好像就是写给我看的,可我有时候,又不能理解她写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字很娟秀,配上博尔赫斯的诗句,总是让人想多读几遍。

 


每次她一上班,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诗集,像是寻宝一样,看看她上午写了什么。


 

她很喜欢抄诗句,又在下面写些我看不懂的话,我每日沉浸在这猜谜游戏,试图透过这些话读懂她的内心,却发现我做不到。

 


 

“灰色的烟雾弥漫,模糊了辽远的星群。

现在流出史前与名字。

而世界仅仅是一些温柔的朦胧。

河还是原来的河。

人,也是原来的人。”


可也许人不是原来的人了呢……



 

怎么就不是原来的人了呢,我心想,她原来又是什么样子呢?

 


有时我会把她写的东西代入到我所知的生活里,总觉得她写的会不会是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

 



“非洲的命运在永恒之中,

那里有战功,偶像,王国,莽莽森林和刀剑。

我得到过一个黄昏和一个村庄。”


我也得到过一个黄昏,一个荔枝味的黄昏。



 

我心头一紧,荔枝味的黄昏,是一起喝荔枝酒那天吗?

 



“我深信这就是一切而我也再见不到再做不出新的事情。我相信我日日夜夜的贫穷与富足,与上帝和所有人的相等。”


这日日夜夜的,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她写下这话是不开心了吗?

 


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见她会轻轻叹气,我从未问过她叹气的原因。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问我,“凡凡,你说要怎样才能知道现在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

 


我不知道怎样去判断,我是个对生活没有很大追求的人,在我的认知里,只要快乐就好了,“那你觉得快乐吗?”我问她。

 


“又快乐又不快乐,也许就不应该快乐,哎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她翻了个身,我知道她准备睡觉了。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讲呢?

为什么我永远无法理解她的叹息呢?

为什么我怎么也看不透她在便利贴上表达的话呢?她又想要怎样的生活?

 


从六月初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个月了,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太了解她了。



我知道她喜欢吃香菜,于是每次做饭总是放很多

 


我知道她喜欢的韩国明星和团体,于是虽然我听不懂韩语却还是努力去听歌曲的节拍

 


我知道她怕冷,所以虽然是夏末天气还很热可晚上我总是会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我知道她睡眠不好,所以会在她床头放上一瓶褪黑素

 


我知道她讨厌雨天,所以每次下雨我都会给她画一个晴天娃娃,虽然她总是嫌丑


 

我知道她喜欢吃小馄饨,所以总是早起去早市给她买回来,又怕凉了所以用玻璃罩子罩起来等她醒来吃


 

可我又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也许我对她来说我就只是一个反射弧超长的憨室友吧,我不敢去想太多,也不敢奢望太多。



我怕期望太多失望就越多,所以我总是小心翼翼地面对着她的每次一看起来好像是很漫不经心的试探。


 

可是在我心里,她早已是超越室友的一个存在了。



自从有了她,我的生活真的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再只是一个人了,在睡不着的时候有人陪我聊天,有人欣赏我的画作,我不再只是每天胡乱地对付着吃饭,也不再只是宅在家里读诗了。



每天晚上工作结束,等到九点的时候,我会去南客,坐在老地方等柯柯下班来唱歌,然后等她唱完再一起回家。



我有时候怕她在健身房工作太累了晚上会饿,就拿着她最喜欢吃的小饼干去南客送给她吃。我想起来前几天的那个晚上,我照例去南客把饼干给她,“我不要!”她把饼干扔在吧台上,这人又开始发奶疯了,我喜欢由着她小孩子气的性格,我又把饼干扔给她,她又扔回来,调皮地看着我笑,真拿她没办法,我把饼干袋子撕开,“哎呀你看,你都给扔碎了。”她一把抢过来,拿出半块饼干递到我嘴边,“张嘴宝贝”,什么什么什么?她叫我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喂我吃饼干,我突然感觉很不好意思,身子稍微向后仰了仰,伸手去拿她手里那半块饼干,“我自己来就好了,”我感觉我的声音有那么一点颤抖,“我不爱吃甜的”,我又没头没脑地补了句。我听见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她说,她好像很失落的样子,为什么要叹气呢,是因为她喂我时我躲开了吗?我心想。“好吃吗?”她问我,“嗯嗯嗯嗯”我声音含糊不清地点了点头,“你真可爱”,她又笑出了猫咪纹,她的情绪变得好快。



叹息是她在南客每晚唱的最后一首歌,我听过很多遍了,甚至可以模仿着唱出来了,我静静地坐在下面听她唱:


 누군가의 한숨
是谁的叹息  


그 무거운 숨을
那沉重的呼吸


내가 어떻게 헤아릴 수가 있을까요
我要如何去揣测呢



我知道这几句歌词的意思,是啊,柯柯沉重的呼吸,我又该如何揣测呢?



我记得那天她结束收麦克风的时候,老板问她“柯柯啊,你跟凡凡顺路吗?你们怎么总是一起走啊?”



“林凡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林凡家,我们住一起!”她边说边拉着我的手腕跑出南客。



她手很凉,可我感觉手腕那圈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烫的。



我停止了回忆,这五个月来的快乐,怕是比离开家前四年所有的快乐加在一起还要多。

 


不管怎么样,都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在那里,就是很特殊的存在吧。可我于她,却什么也不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眼泪流了出来。我听见柯柯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大概是睡着了。我不敢再想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哭出来会吵醒她,毕竟她经常失眠,难得入睡这么快。快别想了,我强迫自己,可眼泪却止不住得流着。

 


快入秋了,她生日要到了,我努力地转移注意力,心想着:该为她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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