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chy

叹息.1

*凡柯/柯凡 请勿上升真人 ooc 

*林凡视角 HE

*纹身师凡✖️酒吧驻唱兼舞者柯

*bgm: BREATHE 叹息  (한숨) 李夏怡

(是小陆特别喜欢的一首歌)

配合音乐食用更佳  ▶️ 叹息.mp3 



你的叹息,虽然我不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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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滨州城普普通通的夏夜。

一条位于老城区的曾经很繁华的商业街,随着城市中心慢慢地转移,近些年人流量少了许多,但仍然不能减轻夜晚欢乐的氛围。


商业街的尽头,是一条酒吧街,酒吧街的尽头,是一条巷子。老城区的房子,在海风日夜的吹拂下,墙体早已不复初建的白色,灰色的墙上长着星星点点的苔藓。


巷子不深,尽头是我的小店,店门口挂着块木牌子:万眠。上面还有我的涂鸦。


晚上8:30,我从门口的书架上拿了本快要翻烂的《博尔赫斯诗集》,准时关上店门,大锁头咔哒一声撞了门一下。今天是星期五,酒吧街比前几天更热闹些,好像人们都结束了一周的工作来这里放松心情。


这么多酒吧,对于选择恐惧症的我来说进哪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我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这么多嘈杂的放着动感节拍音乐的酒吧里,只有那么一家很安静,叫南客


不同于别的酒吧,南客一直都是放着舒缓的音乐,里面的灯光也是暖暖的,它更像是一个小酒馆。墙角的小沙发是我的老地盘,我掀开门帘走进屋。


老板在柜台擦杯子,见我来了之后,笑着对我挥手说:“呦!凡凡来啦!还是老规矩荔枝酒吗?”我礼貌地点头微笑回应,走向墙角的小沙发,窝在软软的沙发垫上,把我的书翻开。


每个周五来南客边看书边喝杯荔枝酒,是我来滨州城好几年来的习惯,老板跟我都很熟了,对我的要求也了如指掌:荔枝酒加两块冰,上面再放片薄荷叶,很快老板就把酒调好了,“请慢用”,他把酒放在我前面的小茶几上。


南客的空调开的并不足,夏天的燥热的气流充斥在屋子里,荔枝酒的玻璃杯上蒙上一层水汽,水珠连成线从杯子上流下来,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桌子上有一个水圈。


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怎样,今天的荔枝酒格外好喝,我放下杯子,手指在杯子上划来划去,被我抹掉的水雾在杯上留下各种纹路。


今天的南客似乎和以前有点不同,可是我又找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同。耳边响起了低沉的歌声,好像是韩语,我笑了笑,老板终于换掉他那张万年不变的欧美爵士乐CD了。


我听不懂这首歌在唱什么,但是总觉得很伤感,歌里的女声有那么一点沙哑,低沉又富有磁性,我不禁失了神,这是我来滨州城的第四年了,我早已不再是四年前那个莽莽撞撞的17岁的小丫头了。


四年前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我从家里逃出来,这是场精心策划了很久的“离家出走”,“你们不让我学美术,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话”,我向父母吼道,背上我早就收拾好的背包,从语文书里拿出几天前买好的藏在书里的火车票,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留下满脸震惊的父母。


我在火车的硬座箱里头靠着窗户流泪,车窗上的雨水流下来,外面的光影迷迷糊糊,火车一点点加速,看着家乡的一座座楼飞速地退后,永远别再回家了,我在心里默默决定。


“好!再唱一遍吧!”稀稀拉拉的掌声和一句欢呼把我拉回现实,我回过神来,向着声音方向转过身去,看见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坐着个短发女生,她头顶的灯好亮,照着她棱角分明的脸和明艳的紫发。


原来刚才是有人在现场唱歌啊,还以为是老板放的音乐,我心想:这小姐姐唱的真不错。她好像听见有人夸她,害羞地低下头用手捂住脸,她的脸好小啊,“好,”她抬起头调整了一下麦克风,“那既然大家喜欢,我就再唱一遍吧!”


这次,我认认真真听她唱的每一句,她唱歌的时候总是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有那么点抖,两只手紧紧地抓着麦克风,可能是紧张了吧。但她的身体随着歌声轻轻地左右摇晃,看得出来她很陶醉其中。在灯光下,她的每一个指关节,清晰的下颌线和脖子下面的暗影都看得清清楚楚,虽然是高脚凳,但是两条腿垂下来,脚放在地上腿还是弯曲的,我不禁感叹她腿好长。


歌不长,很快就结束了。我一直盯着她看,甚至忘记了鼓掌。她把麦放回架子上,我隐隐约约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就在麦克咔的一声卡在架子上的时候,她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我的心突然一紧,连忙低下头。


酒吧里又响起了欧美爵士,我余光瞥见她开始休息了。她拿出手机翻了一会,突然起身走向吧台。我像着了魔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放下书竟然也向吧台那里走过去,“来杯水吧,唱的不错啊小姑娘!”我听见老板对她说,她又腼腆地笑了,接过水来站在吧台前面喝着,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我心想。 


“凡凡,这么快喝完了吗?”老板看我向他走过去有点惊讶,

“啊...没有没有,我是想来问你啥时候开始请歌手了,终于不再放爵士乐了,你那爵士乐歌单我都快背下来了哈哈哈哈” 我有点尴尬地说。


我闻到一阵香水的味道,檀香和柚木的味道混杂在空气中。


“害!你这人真是的!刚才这小姑娘说她想唱首歌,我这些设备好久没人用了竟然还好使哈哈哈哈,你说她唱的还不错吧?”

老板的问题问得我措不及防,正在喝水的她突然停下来看我,我在他们两人的目光下低下头,“嗯嗯不错不错”。


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勇气,我突然抬头对老板说“再来杯荔枝酒!”我讲完话被自己惊到了,“请你喝一杯!”我快快地对她说,好像这句话烫嘴一样,她大概是被我慌里慌张的样子逗笑了,“请我?好啊哈哈”


老板转过身去开始调酒,我们都没有讲话,一阵长久的寂静,只有制冰器的嗡嗡声,各种玻璃器皿的叮叮当当,和爵士乐慵懒的女声“some people want it all but I don’t...”我听见她在哼唱着,她的声音很容易在歌声里清晰的分辨出来,低沉又富有磁性。


像是长达一个世纪的漫长等待,终于老板调好了酒,“走吧,我们去墙角那边坐。”她端着酒跟我我后面,我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我这是在做什么呀,我心想。耳朵有点发烧,想必是红了。


我们来到墙角,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垫上。“哦,博尔赫斯?你也喜欢他的诗?”她看着我茶几上的那本诗集问道。“嗯嗯是啊,我以前总觉得我长大后会成为一个诗人,或者是一位画家。”我说道。


她突然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有趣,那你现在是什么呢?诗人还是画家?”她眼睛望着我对我说。她眼睛好亮啊,像一只小猫咪。


“现在吗?现在...”我尴尬地咳了一声,“现在我是一个纹身师,我的店就在这条街的尽头的巷子里,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去那里看看。”


她边听我讲话,边喝了口酒,突然瞪大的眼睛说哦,“纹身师!这么酷的吗?我一定有空去看看。听你的话说你是老板娘啊!”


“害!”我苦笑,“其实也不能算是老板娘吧,因为这本来不是我的店,我四年前来到这里,在这家纹身店里做学徒。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其实四年前酒吧街这边还是很热闹的,那会儿纹身店的生意也很好,每天都很忙,我们几个学徒都忙不过来,不过没过多久城市建设慢慢往边缘扩展,老城区生意越来越不好了。来店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后来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学员好多学员都被解雇了,最后就剩下了我一个。去年我们老板娘回老家结婚了,这家店就留给了我。”


她若有所思地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生意如何呢?”她关心地问。


“现在吗?现在也就那么样吧,客人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我至少还能混个温饱,平时没有客人来的时候我就看看书画画画,也挺有意思的。”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今天是我来滨州城的第二天。”她突然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吗?”我说完就后悔了,场面再次陷入尴尬,“其实你纹身就也算是半个画家了啊!”她又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不像我,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都在做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手在杯子上画着圈。


我心想,她真的好爱叹气啊。


她突然抬起头,“不过以后就不一样了呢,我就要成老师了。”她的心情真的变化得好快,快到我跟不上她的节拍。她看着一脸迷惑的我说:“我一朋友在滨州城,我们打算一起开一家舞蹈工作室。我就要成为一名舞蹈老啦!”她讲话的时候,眼睛好亮,像个孩子,没有任何烦恼慢心是对未来的渴望。“你还会跳舞?”她向我挑了挑眉毛。


糟糕,心跳漏了半拍。我忙喝了口酒掩饰我的慌张,耳朵烫烫的,她该不会发现我耳朵红了吧。


也许是太热了,她喝得很大口,很快就见底了,突然她手机响了,接了通电话,“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找我了,我该回去了,有空我去你店里找你玩。”她说,“好,正好我也喝完了,一起出门吧。”


我跟她一起走到门口,结了账,“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柯柯,就叫我柯柯吧,你呢?”


“叫我凡凡就好。”


“好的!凡凡,谢谢你今天请我喝酒。”她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大包,向我挥挥手,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好长,她笑着,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走啦!”


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转身她还没走远,我一路小跑过去,“柯柯”,我拍了拍她肩膀,“你今天唱的歌叫什么名字啊?”


她转过身来,认真地对我说,“叹息,李夏怡的叹息,你有笔吗?”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来一支笔,又拿出那本诗集,她接过来翻到最前面的空白页,蹲下来把书放在腿上,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写下“ BREATHE  한숨”,她把笔和书塞给我,“这次真的走啦!”海风很潮湿,吹着她紫色的头发。


我回到我的纹身店,店面不大,一楼是平时工作的地方,二楼的小阁楼是我的生活起居空间。我绕过书架坐在床上,打开那本诗集,她的字很工整,像是印刷上去的,真奇怪竟然有人写英文单词全是大写。


我打开手机,搜索着歌名,点开播放,一头倒在床上,熟悉的前奏响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开始流泪了。我把头埋在枕头里,离开家这么些年,我好像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很少会有情绪波动这么大的时候,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柯柯会来我的纹身店吗?柯柯为什么总是叹气啊?我还会再见到她吗?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梦见一个人,具体的模样很模糊,只感觉她的眼睛好亮好亮,笑起来脸上还有小猫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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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周末的生意总是比双休日要好,可是一旦当我营业结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柯柯。她会来吗?也许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总是莫名的失落。


周日晚上下了暴雨,我把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过来,结束了一天的生意。正当我准备上楼给自己做点饭吃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敲门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力出了问题,哪有人会这大雨天还来纹身啊。可是我突然听见好像有人在外面喊凡凡在吗,“到底是谁呀?”我嘀咕着。“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看不见门口已打烊的牌子吗?”我开了门。


一道闪电劈下来,接着是轰轰的雷声。


门口站着一个人拎着大箱子。天好黑,好黑,我看不清这人的脸,可是瘦削的身条总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是我,柯柯。”听见这低沉的声音我的心头一紧,接着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的脸,我有点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可以进屋吗?”她的话把我拉回现实,“啊快进来快进来”我接过她手里的箱子。


她整个人都被雨浇透了,身上一直在滴水,我赶忙关上门,“怎么冒着雨来啊感冒了怎...”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像只雨里没处躲的小流浪猫。


我跪在她身边,我几乎不哭,或者说从来不会这么失控地大哭,看女生哭真的是我认为全世界最棘手的事情,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我现在一头雾水,又好心疼,只好抱着她,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小的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猫,小猫胆子很小,有时候会被各种东西吓到,每次我拍拍它的后背顺顺毛,它就不怕了。也许这样拍拍柯柯她就不会哭那么难受了吧,我心想。


她的头发全湿了,不知不觉间我放在她后背上的胳膊也湿了。她慢慢平静了下来,开始哽咽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先去洗个澡再说吧,别感冒了。”我拎着她的箱子,把她带到阁楼上的浴室,“洗发水沐浴露都在那个架子上”,我指给她看。她点了点头关上了门。我来到房间打开柜子,找了件干净的睡衣。“柯柯,我把衣服给你放在门口了”我在浴室门口喊道。


我找了块抹布给她擦着箱子,一边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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