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chy

叹息.4

*凡柯/柯凡 请勿上升真人 ooc 

*林凡视角 HE

*纹身师凡✖️酒吧驻唱兼舞者柯

*bgm: BREATHE 叹息 (한숨) 李夏怡

(是小陆特别喜欢的一首歌)

 配合音乐食用更佳   ▶️  叹息.mp3 


你的叹息,虽然我不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拥抱你。


第一篇请戳 叹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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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柯柯生日的前一天,我还是没有想好到底要给她准备什么礼物。


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我心想等再过一会她出门上班了我就去外面找家礼品店转转。



突然她电话响了,接了个电话之后,她突然蹦跳着向我跑过来,边跑边咯咯咯地笑。



“哈哈凡凡告诉你个好消息嘎嘎,”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力地在原地蹦着,这个动作好像是小学时候比较流行吧,还嘎嘎叫,真幼稚,我心想,她有时候真的好像小学鸡。



“什么好消息啊小学鸡?”



“今天健身房老板给我放了天假,然后他刚才告诉我给我转正了,终于不再是见习健身操老师啦!”她开始在屋子里跑来跑去,本来屋子就不大,她跑了好几个圈。



“真的吗?太棒了吧!这可得庆祝庆祝,你想吃什么咱们出去买,你跟南客老板也请个假吧,今晚就别去唱歌了,我给你做大餐!”



我看着她跑来跑去,比她还要开心。



“你说小猫饿的时候想吃什么呀?”她歪着头眨着眼睛看我。



“想吃鱼就直说嘛,还小猫!幼稚鬼!走吧我们去市场买。”



“我最喜欢吃鱼啦哈哈哈哈,咱们多买点吧,我可以一口气吃两条。”她边说边挎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这个动作太自然了,自然到我心咯噔一下。



我们买了好几条鱼回家,我穿上围裙,她来了好几个月了我还没给她做过鱼呢,这次可要好好露一手。



“你可真贤惠,请问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贤惠的妹妹?”



每次我做饭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在我旁边讲话。



“那当然,将来谁要是娶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把手伸过来,又来了,她总是喜欢轻轻攥着拳,装作小记者的样子采访我,这种小学鸡行为几乎每天都要发生。



“请问你这么贤惠,是要做饭给谁吃呢?”她笑着问我。猫咪纹在脸上若隐若现。



“给你吃啊”,我切着香菜说。



“你是谁啊?你说清楚点嘛。”



真拿她没办法,我停下手里的菜刀,一个字一个字大声地说,“陆!柯!燃!”



“我发出了幸福的猪叫。”她笑的直晃。



“tui ji 柯柯tui ji"我终于找到了打击报复的机会。



事实证明,她真的是可以一顿吃两条鱼。



“对了,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当年要来滨州城啊?


”吃饱喝足的柯柯瘫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前就听说过滨州城的酒吧街很出名,而且这里还有大海,你知道吗?我家在西南,那里到处都是山啊盆地啊,我就好想看大海。而且,滨州城冬天还会下雪,我以前都没见过雪,就脑子一热来了这里。”



“那我们今年一起看雪吧,好吗?”她伸出手,“拉勾勾,一言为定喔!”她细细的手指很凉。



“对了,来滨州城这么久,还没好好转转,我带你去海边走走吧。”



“好啊好啊!”她开心地腾得一下站起来,像听到妈妈答应给自己买棉花糖吃的小孩子。



老城离海有一段距离,我们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车窗的座位坐下来。她拿出手机插上耳机,轻轻得把一个耳机塞在我的耳朵上,熟悉的旋律响起来,是《叹息》。十一月的滨州城开始变凉了,公交车的窗户开了一个小缝,潮湿的风吹进车里。她的头发被风吹得飘动着,滑过我的脸颊。是紫色的,有樱花洗发水的香味。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个人真是没有骨头。我用余光瞥她的脸,她闭着眼睛,抿着嘴,我看着她脸上浅浅的酒窝。


就算气喘吁吁都没问题吗

 谁都不会怪你吗

 偶尔失误也可以

 因为不管是谁都会如此



我已经对歌词的中文含义了如指掌,我在心里翻译着,一句接一句。



码头到了,傍晚的海滩人已经不多了。环海大道的路灯亮了起来,远远望去,灯光在海面上投下黄色的光影,风吹过,海面上的光开始摇晃起来。



“走吧,我们去沙滩上。”我们走了一阵子,在沙滩上坐了下来。旅游季早就过去了,海边也没有那么多人了。沙滩边有几个中学生围坐一圈,有个男孩抱着吉他在弹《董小姐》,他的朋友们拍手给他打着拍子,一起唱。



“你说,那个穿格子衬衫的女孩是不是喜欢那个唱歌的小子啊?”柯柯问我。



“你这人好八卦,你怎么就知道她喜欢人家啊?”我有点哭笑不得。



“因为她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可是还要装作很开心。”她偏过头看着我,“喜欢一个人,可能不是心动的感觉,应该是心痛的感觉才对。



“你这,也太非主流了吧!好像小时候文具店的塑料书皮上印着那些非主流的话。”我有点想笑,可是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又不敢笑出来。



“也许,是你没有体会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吧……”她说地越来越轻,肩膀起伏了一下,我知道她刚才又叹气了。



所以,我是喜欢她吗



我记得每天偷偷摘下便利贴时候的欣喜


记得掩饰自己内心情绪时讲话的心虚


记得每个不经意间接触的怦然心动


记得每天晚上在南客听她唱歌时想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记得每次觉得自己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时流下的不争气的眼泪



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情感,我空白如纸的感情生活不会给我正确答案,如果说会心痛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的话,那我真的是逃不掉了。



我不敢说话,不敢告诉她真实的想法,不敢去猜测,甚至不敢回应她的试探。



“好棒啊!”我听见男孩的朋友们鼓掌欢呼,和海浪哗哗的声响。



“我也好想唱歌啊!”她晃了晃我的手,“你去跟那个小子借一下他的吉他吧!”



“我啊我不去,你,你自己去嘛。”刚刚回过神来的我讲话讲得磕磕巴巴。


“不要嘛,我害羞嘛,ou ni-----"她推着好长的音,摇着我的胳膊,皱着鼻子,像讨食的小猫。



“我说你该不会是看上那男生了吧哈哈哈哈”我正笑着,她突然勾住我脖子把我往后推,我边笑边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去要我去要!”哎,体育生真是不好惹,变脸真够快的。



男生很爽快地把吉他借给了我们,我挤到那些学生们围成的圈里,柯柯坐到中间,她抱着吉他说“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我生日了,我现在要唱歌给一只笨猪听,一只脑子不转的笨的要死的猪。”



我知道她又再说我了,“喔哦哦哦”,男孩女孩们开始起哄,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沉的歌声响起,是《叹息》,是我已经熟悉到虽然发音不标准但是可以跟着唱下来的《叹息》。



我轻声跟着唱,孩子们也很配合地打着拍子,我抬起头,看见坐在我对面的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女孩,正把头偏向刚刚唱歌的男生的方向。我回味起柯柯刚才的话,爱一个人是心痛的感觉,所以她为什么叹息呢?是因为我吗?



“好好好!唔吼!!!”,“好听好听太好听了!”孩子们开始疯狂地鼓掌,柯柯这个自恋的女人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声,示意孩子们安静,她把吉他递给那个男生,“我唱的也就一般般啦!别起哄哈哈哈!”



真够自恋,我心想,她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吧,年轻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起哄,不像我,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总是要收住自己的情感。”我开始羡慕起那些孩子们。



我们离开了那些学生们,沿着海滩走着。“你知道吗?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



她开始背起来:

“你将把你生命的那道岸滨交给我,

你自己并不拥有。

投身入静寂,

我将认清你的存在那最后的海滩

并且第一次把你看见。”



这首诗我太熟悉不过了,是博尔赫斯的《爱的预感》,我接着她背:

“也许,

就像上帝必将把你看见,

被摧毁了的,时间的虚构,

没有爱,没有我。”



她对我也许真的没有爱吧,我心想,不然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呢,为什么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叹气,却从不向我倾诉呢?我又开始难过起来。



“想喝酒吗?”她突然问我,“好啊!”认识了她这么久了,自从她开始在南客唱歌,我就不再去那里喝酒了,每次都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她唱歌,我仔细地回想着,上次一起喝酒竟然还是刚认识那天在酒吧喝的荔枝酒。我们回到码头的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然后出门打车回到了家。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再过一个小时柯柯就二十五岁了。



我拿出手机开始定闹钟,“你在干什么?”她问我。



“定闹钟啊,等到今天零点,我一定要做第一个祝你生日快乐的人。”我说。



“哈哈哈哈你还说我幼稚,你比我还幼稚啊,这屋子就我们俩人,还能有谁抢在你前面祝福我啊?”她笑的前仰后合。



不如吓唬她一下,我故意压低嗓音,“你知道吗?也许这个屋子里还有你看不见的第三个人喔!我要抢在他前面!”



“哎呀你好烦!别吓我了!明明知道我怕鬼”她轻轻地给了我一拳,真是个胆小鬼,我心想。



“走吧我们到天台上面喝啤酒去。”我拽着她上了阁楼,其实天台就是阁楼上推来门一个很小的空地,平时晾晒衣服用的。我们把凳子搬到天台上,坐下来,这里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酒吧街的灯火。



“干杯”我们把易拉罐撞在一起。



我看着远处的灯光,晚风佛面而过,就让时间停在此刻吧,我心想,就停在这个夜晚吧。



我突然听见了一声啜泣,然后是两声,我转过头,突然柯柯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这是怎么了,我吓到了。脑海里突然会想起上一次她哭的这么难受的场景,那是她来找我的那个雨夜,从那之后就很少见到她哭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再见到她哭。



我是个很容易被别人情绪感染的人,看着她哭,我一阵心疼,竟然自己也开始跟着流泪。



她开始抽泣着说:

“凡凡,你说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我只想要唱歌跳舞,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我不想做什么健身教练,我不想跳健身操,我不想每天日复一日地磨灭着我的梦想。


为什么就这么难啊?为什么我的家里人就不理解我啊?


为什么小时候不让我学击剑?我明明已经进步很大了,明明再坚持几个月就可以代表我们体校去参加少儿击剑大赛了,为什么就让我退出啊?


如果想让我走正常学习的路子,那干嘛一开始要把我送去体校?


为什么我想要参加艺考却偏偏让我正常念书学金融?


为什么我想当个舞蹈老师可他们却让我坐在办公室做个股票交易员?


为什么我想认认真真追逐梦想可他们却没完没了地给我介绍对象让我去相亲?


为什么我都逃到陌生的城市了可还是要给我打电话催我回去结婚?就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这么些年他们说的哪一件事情我不照做了,不让我去体校,好,我第二天就收拾了东西回家,不让我艺考,好,我乖乖念书听他们的话报高考志愿,为什么我都成年了还要接着逼迫我!”



她抱着我哭的好大声,我拍着她的后背,“没关系没关系,你看你现在不是在追梦呢吗?他们会为你骄傲的,总有一天会理解你的”,我试图安慰她。



她突然哭的更大声了,“这算哪门子追梦啊,去酒吧唱歌去健身房教健身操,他们怎么可能会为我骄傲啊!”



我这才意识到,那个平日看起来很坚强的女孩,每天要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她也像我一样,在与父母和解这条路上走得好艰难。我给她讲了我的过去,讲了被打碎的颜料,撕毁的画纸,和母亲的巴掌,我突然感觉到,我们真的是一类人,一类拼命逃离的人。我也是突然感觉到,我们是那么得相像,似乎这场突如其来的抱头痛哭把我们内心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我们哭了好久,有点哭累了,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对我说“我一定要努力赚钱,等我赚够了钱,就把我们对面的那个被闲置的车库买下来改装成舞室,然后自己招学生教他们跳舞。



她攥着小拳头,一脸的笃定,像宣誓的小孩子。“加油加油!我们都会成为很好的人!”我又恢复到了乐天派的人格。



这时手机响了,零点了,“柯柯生日快乐!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期待地望着我。



당신의 한숨,그 깊일 이해할 순, 없겠지만 괜찮아요, 내가 안아줄게요”

  


她有点意外,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说韩语吧,“听不懂听不懂,你翻译成汉语跟我讲嘛。”



我有点尴尬,但又觉得她是故意的



“你的叹息,虽然我不了解它的真正意义,

但是没有关系,我会拥抱你。”



我抱紧她,“我送你一个纹身做礼物吧,如果你想要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大半夜的给别人纹身。


“你想要什么图案呢?”我问她。


她想了想,“就纹“pine”吧,渴望、痛苦、怀念,正是我每天的心理状态。”



我开始转印、下针、最后擦药、敷膜,她真的好坚强,没有叫过一声痛。



也许是那次天台的聊天让我们敞开了心扉,我总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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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圣诞节快到了。



她说我们要写一些鼓励自己的话放到罐子里,她已经写了一白天了,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正能量语录小纸条。



平安夜,接柯柯唱完歌回家,她进浴室里洗澡,我就坐在桌边开始写了起来,写点什么好呢?不如就抄她的吧。



正当我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的时候,突然柯柯电话响了,我看见提示是“妈妈”,我接了电话“阿姨您好,我是她的室友林凡,她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啊没什么事,你让她洗完给我打电话吧!”电话被挂断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打开手机把柯柯妈妈的电话号码存了进来。



她洗好了,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快柯柯,你妈妈刚才打电话了。”我把手机拿给她,“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播回去,她讲的方言我听不懂,可是她一直在皱眉,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挂了电话,“我妈妈生病了,我明天得赶紧回趟家。”她手忙脚乱地打开买票软件开始搜索回家的高铁,“严重吗?”我担心地问,“不知道啊,你快帮我收拾下行李。”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对她的东西在那里了如指掌,很快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早点睡吧,明天几点的车啊?”



“早上八点。”



我关了灯,定好闹钟。



“凡凡,我可以去你床上睡吗?”她抱着枕头站在我床边。



“来吧来吧。”我给她腾出空间,摸着她的头,“别担心啊,明天就回去了。”



可是我真的好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了。打住打住,我拼命控制自己不去瞎想。



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柯柯已经起床了,也许她怀着心事,没怎么睡着吧。


她坚持不让我送她去高铁站,我送她走到门边,她拖着箱子。



“好了别送了,你要给我好好的,等我回来知道吗?”


她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脸,我看见她脸上的泪痕和哭得肿肿的眼睛。


“再见兄弟,到了高铁站给我发个消息。”我刚说完她就把门用力地关上了,我靠着门坐着,头撞在门上。


请你,一定要回来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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